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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世界之巔”上的“四力”答卷

發(fā)布時間:2020-12-14 09:36:00來源: 新華社客戶端

  

   在雪域高原,有這么一群人,他們走遍西藏最高、最遠、最險、最苦的地區(qū),用腳力、眼力、腦力、筆力,訪民情、聽民聲,書寫了新時代西藏發(fā)展的精彩篇章。

   他們有個共同的名字,新華通訊社西藏分社記者。

   2019年2月1日,西藏分社社長段芝璞(右一)在世界海拔最高縣——雙湖縣雅曲鄉(xiāng)(海拔5170米),采訪依根索村黨支部書記托贊(中)。(新華社記者索朗羅布 攝)

   為了報道“遠方的阿里”,2018年9月,西藏分社社長段芝璞帶著3名記者長途跋涉,到了祖國西南邊陲的楚松村采訪。

   他們翻過海拔5800多米的夏讓拉山,繞過90多個彎道的波博山,越野車顛簸在崎嶇的懸崖峭壁上,出現(xiàn)了動力不足的“高原反應”。車里的人頭痛欲裂,唇指發(fā)紺,但沒有人想要停下來。

   楚松村距離拉薩2000多公里,位于西藏阿里地區(qū)札達縣楚魯松杰鄉(xiāng),被稱為最難以抵達的村莊??恐赝距l(xiāng)鎮(zhèn)和部隊的幫助,他們才趕到這里。

   在這個人口只有288人的村子里,他們走訪了11戶農牧民家庭。采寫、拍攝的《西藏阿里楚松村“四代房”:中國邊陲巨變的縮微影像》等全媒體報道,播發(fā)后產生廣泛影響,英文版在臉譜、推特上瀏覽量超過30萬次。

   2019年1月8日,西藏分社記者陳尚才(左三)和楚魯松杰鄉(xiāng)干部在楚松村型欽牧場例行巡邏。(拉巴次仁 攝)

   2018年末,33歲的土族記者陳尚才經受了更為嚴峻的挑戰(zhàn)。他被選派掛職楚魯松杰鄉(xiāng)黨委副書記、副鄉(xiāng)長。

   當地海拔超過4000米,掛職期間,他經常性的偏頭痛、拉肚子、流鼻血和失眠,還被紫外線三次曬傷,經歷了發(fā)燒、灼疼、脫皮的痛苦。4個多月不能洗澡,全身酸臭,生出白發(fā)無數。對著鏡子他自問“我怎么老成這個樣子?”

   大雪封山的半年,陳尚才20多次下村組、牧場,夜宿農家近一個月。他在《新華每日電訊》報上開設了“駐邊筆記”專欄,發(fā)表《新華社記者雪域孤島踐行“四力”行知錄:我那天邊的楚魯松杰》等近30篇稿件,感動了無數讀者和網友。

   2017年6月27日,西藏分社記者索朗羅布在龍匣宰隴巴冰川雪地里爬行,雪下是冰河。(新華社記者薛文獻 攝)

   在分社,年輕記者見到索朗羅布都會親切地叫一聲“索朗啦”。

   使用這種藏式敬稱,不僅因為年齡,更是因為自上世紀80年代末以來的歷次反分裂報道中,曾是攝影記者的他都沖在第一線,哪怕遭到暴亂分子的攻擊受傷,也絕不退縮。

   2017年6月下旬,在海拔5430米的唐古拉山冰川區(qū),索朗羅布再次站了出來。

   作為分社機關黨委副書記的索朗羅布,當時隨分社領導到藏北慰問已堅持半個多月的科考報道小分隊,攝影記者因臨時任務未歸,而這時科考隊決定鉆取冰芯。關鍵時刻索朗羅布要求留下來參加報道。

   索朗羅布很清楚留下來的危險。

   他曾長期在高海拔地區(qū)采訪,保持著新華社記者7000米以上海拔采訪次數的紀錄,在報道北京奧運會火炬接力珠峰傳遞時,最后一次攀登到6500米前進營地,導致不可治愈的左耳失聰。

   隨著年齡增大,這一次在路途中他已經出現(xiàn)頭痛、口干舌燥、淺睡等高原反應的癥狀,在冰川區(qū)這種癥狀更加嚴重,但他仍然沒有吭一聲。

   從6月28日下午2點多到7月1日凌晨,55歲的索朗羅布和47歲的文字記者薛文獻,冒著陷入冰湖的危險,在刺骨的寒風中背著攝影器材爬冰臥雪,兩次隨科考隊上冰川,順利完成拍攝任務。

   2019年1月29日,西藏分社副社長周健偉(右二)、張京品(右一)和白少波(左一)在那曲市安多縣多瑪鄉(xiāng)采訪基層干部。(洛桑云旦 攝)

   迎難而上的選擇,是不忘初心的堅定與守望。

   2018年7月,分社副社長周健偉帶著記者到日土縣羌塘自然保護區(qū)采訪。在海拔超過5300米的東汝村附近,在老野保員普瓊引領下,他們扛著大大小小幾十公斤重的相機、鏡頭、三角架,在極高海拔的“無人區(qū)”,用10多個小時徒步翻越3座大山,終于找到種群數量僅有200頭的國家瀕危保護動物金絲野牦牛。

   看到50多歲的攝影記者張汝鋒,在艱難喘息中露出興奮的眼神。周健偉說,我們的記者與當地野生動物保護員一樣可敬。


2018年10月22日,西藏分社記者普布扎西在雅魯藏布江堰塞湖報道前線發(fā)稿。(昂翁彭措 攝)

   “在采訪中最怕什么?”我們問西藏分社的記者。是高原反應導致的頭痛、思維遲鈍,還是苦于找不到好的線索?他們回答,這些問題都會遇到,但主要是擔心發(fā)稿時效慢。

   陳尚才說,在高海拔地區(qū)每思考一篇稿件,每寫一個字都是對大腦的折磨。但他最怕下基層時風雪連月,斷電斷網,稿子發(fā)不出去。

   2019年5月,“90后”女記者王沁鷗從海拔5200米登山大本營,攀登到海拔6500米珠峰前進營地,一路采訪用了兩天時間,為了及時回到有信號的大本營發(fā)稿,下撤時僅用了8個小時,一度產生幻覺。

   2019年5月21日,西藏分社記者王沁鷗從珠峰登山大本營徒步前往海拔6500米的前進營地。(新華社記者孫非 攝)

   吃苦不是為了讓別人點贊,在西藏分社幾乎沒有人在微信朋友圈曬“走基層”吃苦的照片。

   王沁鷗和同事在素有“魔鬼營地”之稱、海拔6500米的珠峰前進營地,完成長達1小時的中英文出鏡拍攝,但在播出的視頻中,除了極少數必要的鏡頭外,她再沒有現(xiàn)身。

   她說,“新華社記者的職業(yè)操守不允許我個人為秀‘存在感’而工作”。

   從前進營地下來,這位北京姑娘整個人變了樣,皮膚被曬得黑紅,嘴唇開裂,頭發(fā)油膩不堪。

   “為什么要上6500?”王沁鷗說,不上去就不知道珠峰垃圾狀況究竟如何,尤其是冰川與雪線附近的情況,作報道心里就沒有底啊。

   2018年10月14日,西藏分社記者張京品(右一)在昌都市江達縣波羅鄉(xiāng)金沙江堰塞湖安置點采訪受災群眾。(新華社記者劉東君 攝)

   被那曲干部稱為“藏北尋寶人”的年輕記者張京品,在踐行“四力”中挖掘出不少感人的典型人物。

   高海拔的安多縣多瑪鄉(xiāng),在電子地圖里都搜尋不到。當地一些干部說,“我們這里就是一個被人遺忘的地方”。但就在這里,張京品挖掘出扶貧干部典型藏族村支書古多的先進事跡。

   2017年6月26日,西藏分社分黨組書記、社長段芝璞(左三)帶領科考報道組黨員索朗羅布、呂諾、羅布次仁、李成穎、黃波濤、薛文獻(從左至右),在海拔5200多米的唐古拉山上重溫入黨誓詞。(昂翁彭措 攝)

   沒有比腳更遠的路。援藏的分社副總編輯呂諾在報道國家第二次青藏高原綜合科考時,歷時30多天,行程上萬公里,平均海拔近5000米。在最艱難的阿里段,其他媒體都放棄了追蹤,她帶領的小分隊卻堅持到了最后,揭開了“無人區(qū)”科考的神秘面紗……

   由于高強度的工作,呂諾的心肺功能受損,分社強制她不能再上高海拔地區(qū)采訪。然而,遠方的呼喚仍然不時在她心中響起。

   她忘不了,在寒冷刺骨的那曲羌塘“無人區(qū)”采訪,汽車突然陷入泥沼,沒有網絡沒有定位,深夜里她與兩位同事互相攙扶,憑著記憶徒步找到途經的工地,最終走出時抱頭痛哭。

   2019年4月7日,西藏分社記者張宸(右一)與同事在前往邊境鄉(xiāng)玉麥采訪途中遭遇塌方,大家下車清理路上的滾石、泥土。(新華社記者晉美多吉 攝)

   “艱苦不怕吃苦,缺氧不缺精神,團結凝聚人心,海拔高境界更高”的西藏分社精神,感召一代又一代新華人在高原前行。

   1950年,新華社第二野戰(zhàn)軍支社的5名戰(zhàn)地記者隨十八軍進藏,邊作戰(zhàn),邊修路,邊報道,1951年8月1日于昌都成立新華社西藏分社……

   通過踐行“四力”,西藏分社近年不斷加強全媒化、專家型記者的培養(yǎng),在涉藏研究、邊境問題及登山領域涌現(xiàn)出一批后起之秀,凝聚了一支本領高強的隊伍。

   分社聘用司機昂翁彭措的父親曾經也是司機,因車輛掉下懸崖去世,家人勸他換個安穩(wěn)的工作。但他說,我喜歡給新華社記者開車,他們讓我知道什么是敬業(yè),什么是共產黨員。

   “西藏分社記者給您留下什么印象?”當我們回訪自治區(qū)相關部門、基層干部及被采訪對象時,都提出這樣一個問題。

   “他們像高原上的蒲公英,不論在哪里,都能開出令人嘆服的花?!蹦乔须p湖縣委宣傳部副部長旦增窮培的回答充滿了詩意。

   一路春光,一路荊棘,雪域高原的新華人如夏花一般絢爛,開放在你眼前。

(責編: 常邦麗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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